绒绒草们若是长了五官,现在要么是在撇嘴,要么在翻白眼。
你们把我们关在这儿,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人,好不容易有个可爱的小宝贝来玩儿,还不让草激动一下啦?
kfc作势要修剪它们,绒绒草们不敢再嚣张,悻悻离开,各回各位。
轮椅上的岑寻枝不好动作,只得kfc来探查幼崽的情况。
下半身特殊的机械结构让kfc做不到跪,只能尽量弯腰,还得保证自己不翻过去那样的话,可真没人能救他了。
小兔兔原本雪白的小脸晕着不正常的红,呼吸也很急促,不像是普通的睡着。
kfc冒出不好的预感,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妈呀!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他连忙把小孩儿抱起来,塞给岑寻枝,飞奔回房间找家用健康检测仪。
结果很不好。
岑寻枝看着蜷在怀里的小东西,幼崽大约是在昏迷中识辨出他的气息,小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但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连飞天转了一圈都很牢固的兜帽,居然在绒绒草的冲击下掉了下来。
岑寻枝无意识地用手指梳理着小孩汗湿的额发,眼神中的焦灼恐怕自己都没能察觉。
他在腕机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频段,拨过去。
在首都星吗?急事。
垂耳兔幼崽原本就比同龄的人类幼崽及赛瑟纳林人幼崽的体型要小上一圈,小於又是打从出生起就是同窝里最小的那个,后天发育同样争不过其他姊妹,一直很瘦弱。
这就是为什么垂耳兔先生和兔夫人一开始没打算把他卖掉的原因:
买家喜欢的都是白嫩圆滚的小幼崽,看着营养不良的崽子,谁会要啊?
他们留小於,不是良心发现,更不是偏爱,纯粹是有自知之明觉得砸手里了。
发育不良、还化形不全的兔崽子对垂耳兔夫妇来说,就像食谱里最靠后的成分。
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
更何况,化形有欠缺的小兔子很有可能引起买卖纠纷,比起费心费力处理那些麻烦,留家里算了。
不就是多张嘴吃饭么,小於还吃不了几口。
这个世界上运气总是守恒的。
有人弃若敝屣,就一定有人视若珍宝。
幼崽轻飘飘的一点点,抱在怀里根本没有重量。
三岁多的小孩子裹在襁褓里,远远望上去,居然也就像个婴儿。
岑寻枝一直低头看着他,外用降温贴换了好几块,还是不减额头的滚烫,看不见好转迹象。
男孩仍昏迷不醒,紧紧抓着他的小手却没有松开,时不时还迷迷糊糊念叨一句aa。